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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缂丝工艺的守望者
  • 浏览量:1499   作者:苏州民间工艺   时间:2012.02.29
  • 世博旗袍

    第41届世界博览会2010年5月1日至10月31日在上海举行,这是由中国举办的首届世界博览会,吸引海内外7000万人次游客前来参观,创造了世界博览会史上最大规模纪录。与会的60多位各国元首夫人有个惊喜,那就是世博会为她们定制的缂丝旗袍。缂丝因制作过程极其细致,堪称“织中之圣”,昔日常用以制作帝后服饰,所以特别珍贵。正是由于这批“世博旗袍”,人们知道了吴文康。

    吴文康是在距上海世博会开幕不到半年接到这份订单的,时间太紧,要求极高,世博会组委会经过考察,在全国范围,只有吴文康和他的苏州西部民间缂丝织绣厂能担当起这一重任。于是,在苏州高新区东渚镇的这个工厂里,吴文康挑选出一批技艺最好的织娘们,端坐在缂丝机前,右手持梭,左手持拨,不停地来回穿梭,全神贯之,加班加点,保证在2010年3月之前赶制出60套缂丝面料,以便主办方制作成旗袍,作为赠送各国元首夫人的礼物。由于缂丝技艺复杂,至今尚无可能以现代机器代劳,苏州西部民间缂丝织绣厂内所有的木质缂丝机全部都按照宋代缂丝机制作,无论外观还是性能都和一千年以前没有区别。更关键的是吴文康的织法,落经线、牵经线、套筘、弯结、嵌后轴经等16道工序严格按照宋代宋朝缂丝鼎盛时期的规范。经此工序制成的缂丝面料,反复水洗不会褪色,反复搓揉不会起皱。

    一般而言,普通缂丝材料只选取一根蚕丝,然而,为了用于“世博旗袍”的缂丝更加坚固,织出的面料更加柔韧舒适,吴文康选用120℃高温处理过的上等白蚕丝,6根白蚕丝拧成一根作为材料。“世博旗袍”设计采用了彩色水墨画图案,水墨画的深浅过渡在缂丝实际操作中非常困难,制作一套旗袍需要的面料颜色达到了近百种,这对吴文康和他的织娘团队是个重大挑战。为了保证效果,吴文康在每台缂丝机前挂了上百个穿着各色丝线的梭子,亲自担任监制,指导每位织娘一丝不苟运用百梭,保证每个缂丝部位颜色过渡自然,色彩与设计分毫不差,只要稍有瑕疵,必须返工,全部重做。

    一件“世博旗袍”的缂丝面料,足足花去一名织娘近半年的时间。 60套缂丝面料按时送到采办方手中,采办方以最挑剔的眼睛加以验收,没挑出半点不满意来。为各国元首夫人定制的60件旗袍全部由我国著名服装设计师设计,60件旗袍颜色、款式各不相同,吴文康在面料制作上坚持的各有特色,使每一件“世博旗袍”都成了独一无二的缂丝精品。

    由于吴文康的努力,通过美轮美奂的“世博旗袍”,中国的民间工艺奇葩缂丝,在国际舞台上再一次帜张了“一寸缂丝一寸金”和“织中之圣”的盛名。

     

    守成不易

    缂丝,又称“刻丝”。《玉篇》释:“缂,紩也,织纬也。 ”是中国最传统的一种挑经显纬的欣赏装饰性丝织品。据史料记载,中国的缂丝织物远在彩陶土器时期(前2500左右)就已存在,到商代(前1600-1046),缂丝织物制作已很精良。从传世的实物来看,缂丝制品不会迟于汉魏。缂丝工艺在唐代不断发展和完善,当时的制作多为丝带等实用品。北宋的缂丝前承唐代,但花纹更为精细富丽,纹样结构既对称又富于变化,并从实用和较单纯的装饰领域脱窠而出,转向层次较高的欣赏性艺术品的制作。同时,用缂丝装裱书画在这时也开始流行,如书法大家王羲之、王献之的上乘作品,经缂丝装裱后称为《二王书录》,被人赞为“文倚装成,质素莹洁,设色秀丽,画界精工,烟云缥缈,绝似李思训”。宋室南渡,大大促进了江南的缂丝生产,技法创新,掼、构、结、搭棱、子母经、长短戗、包心戗、参和戗灵活运用,纬丝色彩不断增加,纬丝的松紧处理恰当。两宋期间,摹缂名家书画屡推经典,其中最著者有朱克柔缂织的《莲塘乳鸭图》(现藏上海博物馆)、沈子蕃缂织的《梅鹊》、《清碧山水》(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等作品,构图严谨,色泽和谐,人物、花鸟生动活泼,工丽巧绝,具有自成风韵的独特艺术风格。有位女缂丝名家朱氏,宋徽宗赵佶对她极为推崇, 在她的织品《碧桃蝶雀图》上亲笔题诗:“雀踏花枝出素纨,曾闻人说刻丝难。要知应是宣和物,莫作寻常黹绣看。 ”由此可知,宋代是中国古代缂丝艺术发展的第一次高峰。

    宋高宗赵构定都临安(现杭州),杭州成为南宋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并称“人间天堂”的苏州,从这个时期开始,缂丝流行并迅速发展,涌现出一大批能工巧匠,还形成了陆慕、蠡口、东渚、光福等缂丝重镇。元代,缂丝艺术开始采用金彩,简练豪放,一反南宋细腻柔美之风,这对明清两代的缂丝艺术影响颇巨。明代,苏州缂丝有了相当规模,因深受江南文人绘画的影响,形成了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明中叶以后,中国缂丝工艺达到了又一鼎盛期,苏州缂丝以其卓越成就,几乎成了“明缂丝”的代名词。明缂丝有两大特点,一是御用缂丝,二是写实与装饰相结合。其时皇帝的龙袍,都到苏州定做,所以苏州缂丝最能反映明缂丝的第一个特点。至于第二个特点,名工朱良栋的缂制的《瑶池献寿图》(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轮廓清晰,冠绝一时,就是雄辩的例证。明代苏州缂织人物,前所未有,可称得上一大创举。名家吴圻缂织的沈周《蟠桃仙》和《戏婴图》,人物开相全系缂织,形态生动,栩栩如生,呈现了缂丝艺术的独特风格。

    清代出现了双面缂、毛缂丝和混合缂(即融和了缂丝、刺绣、绘画等多种工艺),还采用缂、绘相结合,别具一格,创作出一批精巧工细的作品,如《三星图》、《八仙庆寿图》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清代采用诗文通篇缂于幅面的比比皆是,如《御制三星图》上截缂乾隆皇帝的“三星颂”和《岁朝图》,下截蓝色隶书乾隆御制岁朝诗,文字书法缂织精细,显示了名工巧匠的高超技艺。清“康乾盛世”,可视为中国缂丝工艺的第三块里程碑,也是苏州缂丝的辉煌期。

    晚清以降,战乱频仍,社会动荡,缂丝濒临绝种,苏州缂丝同样凋零。解放后缂丝工艺枯木逢春,20世纪50年代,苏州缂丝恢复至20余人、20多台缂机。 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改革开放,日本商家大批量的向中国订购和服腰带和贵袈衣(日本和尚高档礼服性袈裟),缂丝行业迅猛发展,苏州先后建立了五大缂丝龙头厂,共有600余员工,缂机600多台,除了生产缂丝艺术品之外,主要生产缂丝日用品——和服腰带。进入20世纪80年代,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入,工艺美术外贸出口任务猛增,和服、缂丝腰带由于受到日本客户的青睐,出口需求量逐年上升,各缂丝厂家纷纷添置缂机设备,人员达一万之众,缂机上万台,超过历史上任何时代,缂丝生产空前发展,几乎形成“村村有工厂、家家有机台”的规模。尤其需要强调的是,这时期苏州缂丝的工艺水平也攀上了相当高度,1984年初,苏州刺绣研究所复制成明代万历皇帝缂丝龙袍,龙袍前胸、后背有12套五爪团龙,龙体采用孔雀毛,轻捻成线,以每厘米100梭的纬密度缂成。此件一出,全国轰动。缂丝功夫之深,织造之精,令人叹止。然而好景不长,到了20世纪90年代初,由于工艺美术外贸任务日趋下降,缂丝日用品生产面临困境,企业劳动力过剩,生产萎缩,技艺人员外流,绝大部分企业停业转向。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缂丝阵地更需要坚守。目前苏州缂丝艺人全市仅剩600余名,缂机600多台。东渚吴文康的苏州西部民间缂丝厂,几乎已是整个江苏地区缂丝生产厂家硕果仅剩的独一家。更可贵的是,几十台不同年代的缂丝机、上百件缂丝精品陈列在吴文康的缂丝馆内,昭示着缂丝守望者全身心保护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感人精神。

    有道是“创业艰难,守成不易”,对于曾有过辉煌历史的缂丝而言,现在切不能少了守住这个工艺的人。吴文康就是这样一个人。

     

    贵在自觉

    出生于东渚的吴文康,从小耳濡目染,对缂丝工艺有着极大兴趣,高中毕业后,就投身于缂丝行业。初涉此行,吴文康就给自己定下了很高的要求:从他手里出来的产品,都不能蒙上粗制滥造的恶谥。他在缂丝传统工艺基础上,研发了百余种新品,以做工精良享誉东南亚。吴文康不满足于这点,他进一步在研究上发力,许多无法破译的古代织物的组织结构在他那里一一得到了解决,令他能够自如运用,随意发挥。吴文康的技术被有关科研人员赞为“打破常规的突破”。

    吴文康凭着他精湛的缂丝技艺,在全国奖台上多有斩获,其《花卉屏风》获1998年首届中国国际民间艺术博览会金奖,《博牡丹花》获2004年上海民间艺术博览会金奖,《刘海戏金蟾》获2008年百花杯优秀奖,《双面异色龙》获中国工艺美术文化创意银奖,《戏婴图》获第四届国际文化创意产业博览会工艺美术银奖,《百子图》获2009年中国工艺美术精品艺博杯银奖。他的苏州西部民间缂丝织绣厂2007年被文化部授予“文化遗产日奖”,被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授予“江苏省缂丝传承基地”,2009年央视九套《中国智慧》制作专题片播放。吴文康本人系高级工艺美术师,荣获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民间工艺美术师”称号。

    可是,这么多荣誉并不能消解他遇到的困难。“妇人一衣,终岁方就”,这句话十分确切地道出了缂织的费时费工,由于缂织需要长久的耐心,加之工作单调,现在的年轻人已不肯学,即便有愿学的,培养一名缂工需耗时两年、4000余元原料损耗费,这对一个企业来讲,无疑是沉重的负担。现在的最低月工资,没有1500元是休想招到人的,吴文康以每月2600元并提供午餐为条件,留住了尚余不多一些会此技艺的员工。吴文康在当下缂丝每况愈下、企业步履维艰的情况下,还筹建了“文康苑缂丝艺术馆”,做到了陈列与研究、动态与静态相结合,寓教于乐,传承传播保护弘扬缂丝的传统艺术。为了让全社会了解、喜爱缂丝,吴文康利用各种工艺品展销展览机会,带上最好的缂丝作品,前往参展,将这门古老工艺的历史和文化价值尽其所能推介给世人。每次参展,吴文康都要贴掉万余元费用,但他心甘情愿、锲而不舍地坚持了10多年。

    吴文康说过:作为曾在丝织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缂丝,我之所以不懈地坚守,因为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和使命。

    从吴文康的话中,我们听到了一种自觉。

    这种自觉是极其可贵的。

    然而,单靠一个人或少数人的自觉,是远远不够的。中国华夏遗产基金会理事耿莹女士多次来到东渚考察苏州西部民间缂丝织绣厂,深为吴文康坚守传统缂丝技艺所感动,慨言道:“保护我们共同的文化,需要每一个人的参与、支持和鼓励。我们期待有更多的有识之士,能够参与保护文化的行动。让我们共同携手,同心来建造我们保护华夏文化的万里长城。 ”

    或许,这也正是在坚守的道路上感觉孤独的吴文康想要发出的呼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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